依据条件反射学说和社会学习理论改正人们不良行为的技术。又称行为矫正。一般采用正负强化的奖惩方式进行训练。行为疗法在性功能障碍和性心理障碍领域里的运用始自W. H. 马斯特斯和V. E. 约翰逊,以后H. S. 卡普兰和洛皮科洛等人又使之进一步发展和完善。
快速治疗法 这一计划是马斯特斯和约翰逊于1959年在华盛顿大学医学院建立的人类性功能障碍治疗诊所首先实施的。1964年,这一治疗计划转移到生殖生物学研究基金会。他们在临床实践中不断总结出一些富有启发性的经验。
夫妻双方同时参加治疗 研究者认为当婚姻中的一方出现性功能障碍时必然“株连”到另一方,因此性治疗成功的前提是双方同时参加治疗。经过不断摸索和总结经验,他们发现在精神医学治疗领域里行之有效的一对一的病人与医生的治疗关系就不适用了。
首先,因为一对一的办法必然把丈夫和妻子分割开,而他们恰恰是性功能障碍的对立统一体,单独治疗必然割断这种统一关系,而配偶双方的合作毕竟是治疗成功的决定性因素。
其次,治疗必然直接针对“有问题”的一方,那么“未受牵连”的一方往往采取冷眼旁观的态度,甚至冷嘲热讽,实际上会起到破坏或否定治疗效果的作用。当然,更多的情况是对方不懂得应该如何配合“有问题”的一方进行治疗训练,这里既有缺乏性知识和性治疗知识的问题,也有不知道如何合作的问题。因此同时参加治疗,同时接受再教育,为落实治疗计划来讲就是十分迫切的任务了。例如当妻子是性高潮障碍患者时,丈夫往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如何去配合妻子;反之,当丈夫阳痿时,妻子也往往不知所措。
男女双重性治疗队伍 马斯特斯和约翰逊认为男女性反应和性体验都具有一定的特殊性,作为不论男性或女性治疗医生来说,理解同性患者的问题要容易些,而理解异性患者的问题则比较困难,因为毕竟缺乏亲身的体验。尽管这两位治疗学家最终从同事走向夫妻,他们仍然有这种肺腑之见。所以医生很难判断异性患者所报告的情况是否属实,医生们总觉得没有十分的把握。
如果有男女治疗医生同时与有问题的夫妻进行交流时,问题就简单得多了,比如男医生可以把男病人的情况“翻译”给女医生,女医生可以把女病人的情况“翻译”给男医生,对于“未受牵连”一方的情况也是如此。
在很多情况下,向同性倾诉心中隐私或性的体验时往往更容易些,病人的顾虑和心理压力要小得多;而向异性谈论时往往吞吞吐吐,顿时变得脆弱起来了。
当夫妻俩同时面对一位医生时仍然可能存在某些困难,即夫妻心理上的不平衡。如对女病人来讲,她本来就存在处理好与异性关系的心理障碍,现在除了丈夫之外又加上一位男医生,她会感到两位男人将给她施加更大的心理压力,或男医生会庇护她的丈夫;相反,当男病人和妻子在见女医生时,他也会存在类似的心理压力。因此,若能有男女双重治疗队伍一起会见有性问题的夫妻时情况就会好得多。
当然,男女双重治疗队伍中的任何一方在治疗过程中决不是仅仅起到一个翻译或帮助病人保持心理平衡的砝码的作用,它还可以避免医生自身性别带来的性别偏见。
在医生与病人之间进行交流时,也安排了异性之间的交流,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帮助医生更准确地了解病史。例如一位男医生在了解了男病人所谈的情况后,亲自与他的妻子进行交流便会得到更准确地验证,这比让女医生去问更可靠和更准确;反之亦然,女医生也应与女病人的丈夫交谈。
经过医生与同性和异性患者的分别交谈后,4个人将坐在一起讨论总体情况,这样才能达到真正的医患之间的、两性之间的充分交流,这种医患合作关系对性治疗来讲是十分必要的。
然而,由于经济方面的原因,由于合作伙伴难觅的原因,相当多数性治疗中心没有按照这一要求去作,仍是采用一位医生的安排。
治疗程序 整个疗程为两周时间,马斯特斯和约翰逊要求夫妇双方在这两周内必须摆脱一切工作与家务的负担,即住在诊所附近的旅馆内,只有这样才能集中精力投入治疗,保证性感集中训练的进行。否则夫妻双方很可能以工作忙、孩子的照料、家务缠身等原因推迟或拖延治疗计划。
治疗的第1天是采集病史,在简短的4人相互认识和介绍一般概况后,将由同性的医患进行交谈,采集病史。病史的采集有规范的问卷,共计300多个问题,涉及可能与性有关的方方面面,如婚恋、性功能状况、身体状况、心理、性心理、个人成长与发育史、性心理发育史、家庭背景、经济状况等。第2天在异性的医患之间进行交流。第3天要完成病史记录,进行体格检查、实验室检查,最后是4人的圆桌会谈。在前两天的交谈中应嘱咐病人不要就医生的提问内容进行夫妻间的交流,以便彼此影响回答的真实性。这样可以保证夫妻各方都能坦率地介绍出自己了解或感受的情况,否则夫妻为了保持口径的一致性,往往会遗失一些有用的信息。同时宣布在治疗期间应禁欲(指性交),除非医生允许,这样可以使双方避免再次遇到失败时的不良情绪干扰治疗,也使双方的身心处于充分放松的状况,以利于跳出失败—紧张—再失败的恶性循环。
医生间在每次采集病史后将进行充分交流,交换彼此了解到的情况。
在第3天的圆桌会谈时鼓励双方提问,把问题摆到桌面上来共同讨论,这实际上既是性科学知识的再教育过程,也是性观念的纠正过程。从参加性治疗起,双方将进入学习交流的过程,所以医生的言行和医生彼此之间的交流模式对患者夫妇来说都有言传身教的影响。
在圆桌会谈时应向患者夫妇讲明:①性功能是一种本能的生理过程,性是每个人的情感最高表达形式,性行为是多样化的。②性活动容易受到外来因素、消极心理与保守观念等的干扰,性在一定程度上说也是一种脆弱的功能。各种人际关系的敌对、偏见、无知都会阻碍性功能的正常运作。③双方在治疗过程中要努力合作、学会交流,以共同体验性活动带来的乐趣。不要为自己或对方设置既定目标,否则期望值越高失败也越重。在治疗过程中的失败并不可怕,它往往是治疗进展中将遇到的正常现象,可以反映出他们的问题所在,所以不必为此感到内疚或互相指责。治疗中应关心的是双方的共同利益,而不仅仅是自己的利益。
前3天的晚上可以安排性感集中训练的基本功练习。
进入第4天后就开始比较规律的交流、讨论、训练。一方面由夫妻报告头一天训练的体会,然后由医生对此做出评价;另一方面是指导夫妻间学习语言和非语言的交流技巧。医生必须不断了解夫妇对进一步深入治疗的积极性,预测双方的热心程度,判断参加治疗以来双方相互关系发生的变化及相互交流有无重大突破。继续进行性知识再教育仍然是治疗工作的重点。
性感集中训练 马斯特斯和约翰逊提出的性感集中训练方法的最终目的是让夫妇通过彼此的身心交流、掌握有关性反应、性敏感区、性刺激技巧等基本知识和技能,因此在进行训练或从事家庭作业前,首先要调整好双方的情绪,达到充分的放松,通过延长爱抚时间和特殊的刺激有助于克服双方的紧张和焦虑。
训练应该在良好的条件下进行,要保证安全(无人干扰)、足够的温度(因为需裸体练习)、柔和的光线、轻松的音乐。每天训练一小时左右。训练可分为4个阶段。
非生殖器性感集中训练 双方轮流进行触摸训练。通常让女性先充当接受角色,仰卧、放松,用心体验对方触摸身体时的感受;而男方则开始轻轻地自上而下抚摸女方的身体,但不要触动女性乳房和外生殖器。然后让女方俯卧,男方抚摸其背侧,仍是从上而下。反复练习几次后,男方充当被动角色,女方提供类似的触摸刺激,注意不要触动男方生殖器。
如果某方不能把思想集中到自己的性感受上,那么就应在平时多练习充分放松,如努力绷紧全身,然后全身松弛,再绷紧,再松弛。在训练时注意运用这种松弛技巧,使自己充分放松,不要去想与性体验无关的事,也不要去想对方会有什么想法(如担忧对方是否会厌倦等),应保持高涨和集中的情绪。
如果某方对性作业感到紧张和无法耐受时,作业应停下来,恢复到刺激性较弱的步骤。千万不要操之过急。
生殖器性感集中训练 当双方在前一阶段的训练取得理想效果后,医生将安排以生殖器刺激为主的训练。这时更要求双方间的相互配合。虽然重点是生殖器刺激,但每次训练仍应从非生殖器部位开始,循序渐进,避免一上来就直接刺激生殖器,否则接受刺激的一方往往不能耐受。既可以采取原来的仰卧位,也可以采取男方背靠床头或靠墙而坐,女方坐在他的两腿之间,背靠在男方胸部,女方将双腿搭在男方双腿之上,这时女方便处在全然放松的状况。然后男方开始以手触摸女方的乳房,并逐渐下移到外生殖器部位,注意不要立即直接刺激阴蒂,而应从不太敏感的阴唇等区域开始。男方应注意保持轻柔、缓慢,随着女方性反应的加强而相应加快刺激速度和力量。注意要有一定的连续性,要有耐心和耐力,否则一旦停顿下来,女性的性反应便又倒退回较低水平,重新刺激时又将从低水平开始。女方仍应集中精力体验自身的性感受,不要顾虑男方的心情如何,同时也应该让自己的性反应充分表现出来,不必抑制它们的表达。女方的这种反应将激励男子的信心,以便更加投入地提供刺激。女方不要期待或要求达到高潮或其他目标,这种体位又称无需求体位,就是出于这种考虑,只有这样,女方才能专注于性感受。对生殖器的刺激切忌用力过度、时间过久,以免引起不适,必要时使用润滑剂。
对男方阴茎的刺激则仍采用男仰卧位,女方既可以坐在男方躯体侧面,也可以坐在男方两腿之间,面向男方头部,这都便于用双手刺激阴茎。这时应采取停—动—停技术或挤捏技术,即男方射精有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射精即将发生的感觉,第二阶段是射精。一旦进入第一阶段,射精将不可避免地要发生。所以进行训练时,女方应以手抚摸阴茎龟头和阴茎体,直到射精迫近时,男方便通知女方停止,待射精感觉消失之后再重新刺激,若再度临近射精第一阶段,再次停止。通过这种训练,男方将学会控制射精的冲动,延长阴茎对刺激的耐受时间。男方要注意恰在第一阶段将要到来之前通知女方停下来,这要通过实践体验这种感觉,掌握好火候。如果开始时掌握不好,发生射精,也不要有任何内疚、不安,而应把注意力集中在高潮感受的体验上。挤捏疗法则是在该停下来时由女方用手指挤捏龟头和阴茎体的交界处,用力要适度,太重会疼痛,太轻又起不到使阴茎勃起消退的作用。挤捏后让阴茎处于半消退状况一段时间后再刺激,再挤捏,反复3~5次后令其射精。训练宜每天进行,坚持2周可见效,3~6个月巩固疗效。
阴道容纳训练 一般采取女上位,待男方勃起后女方将阴茎纳入阴道,这时双方均不运动,仔细体验这种容纳过程的感受。如果阴茎勃起开始消退,女方可稍抽动或令阴茎退出后以手刺激重新勃起后再插入。反复操作以强化体验,若早泄男子觉得不能耐受快要射精时,女方应立即起身,令阴茎脱出后休息一段时间,再插入,这样每天反复训练3~5次后令其射精并结束训练。注意在训练期间的避孕措施。
阴道容纳加抽动训练 由于男方能耐受阴道容纳,而女方也不会再对阴茎插入感到畏惧或出现阴道痉挛后,训练治疗便可向纵深发展,即模拟性交的阴道容纳加抽动训练。这时仍不是以正式性交的高潮为目标,仍是体验容纳加抽动时的感受。抽动应采取停—动—停的原则,尽量延长抽动时间,注意变换抽动频率、力度、深浅,加强对各种感受的体验。在停—动训练几次后可令射精以结束训练。如果男方射精后女方尚未达到高潮,可采用阴道或G点刺激的办法令女方达到高潮。
需要注意的是一旦在训练中出现急躁、焦虑、不能耐受,应及时停下来交流,并返回上一阶段的训练。训练时出现这种情况往往反映出病人对训练的阻抗。医生应针对这种情形加以分析,找出其内心或人际冲突帮助解决。所以马斯特斯和约翰逊还欢迎出现这种挫折,认为为治疗的进一步深入提供了难得的机会。
脱敏疗法 脱敏疗法就是采取一定措施逐步消除病人的紧张、焦虑及不随意痉挛反应,恢复正常的性反应能力。以阴道痉挛为例,人们假定阴道痉挛是一种条件反射,使用阴道扩张器便是消除这种消极条件反射的脱敏疗法。因为病人的症结在于畏惧阴茎的插入,那么通过由小到大的阴道扩张器的循序渐进的插入,使病人了解到阴道的容纳能力很大,阴茎插入并不会引起疼痛,病人的症状便会立即消失。治疗前令病人充分放松,确信治疗训练不会给她带来任何伤害,消除对插入的一切焦虑和紧张,因为焦虑会使病人产生恐惧性回避,拒绝任何治疗或训练。
首先向病人展示各种型号的阴道扩张器,其目的并不是逐号扩张她的阴道,而只是以此证实她的阴道是有充分能力扩张的。然后从小号开始,边交谈边插入,以转移病人对插入的注意力,当完全插入后病人也没有任何不适时取出,换稍大一号的扩张器,直到最大号的扩张器能顺利容纳而病人也没有任何紧张与不适时为止。经过几次脱敏训练,病人的不随意阴道痉挛反应便可消失,达到完全治愈。